阎鸣泰在北地士人中的印象不算太好,但是却也能维系表面关系,齐永泰对此人态度倒是有些冷淡,反倒是乔应甲还与对方保持着较为和睦的关系。
冯紫英也见过此人两面,只不过没有打过交道,没想到此人却能在林如海去世一年多后出任两淮巡盐御史。
“大人,朝廷还没有说法么?”王九玉越发紧张,“但阎大人已经走马上任了啊。”
“那你们接触过阎大人了么?”冯紫英反问。
“接触过两次,但是阎大人都是以情况不明,尚需厘清前任账目,再做道理,可我们的盐四五月间就要开始大规模出货,若是……”王九月咬了咬牙:“若是再按以往那样,我们担心会引来都转运盐使司衙门的愤怒和打击啊。”
林如海去世之后,两淮巡盐御史空缺,而运盐使对都转运盐使司衙门的控制力远不及巡盐御史,所以王九玉他们并不太惧怕,在闽浙和南直、江右本来就有相当人脉和销售网络的王九玉他们自然就大肆向这些地区出货,这基本上就是走私了,获利巨大。
他们也知道这不可能长久,所以也是觉得赶着一时算一时,但是等到两淮巡盐御史走马上任,就不能再这么放肆了,而且今年东番盐出货量会更大,单靠走私已经难以维系,而且风险也会急剧放大。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东番盐当初的去处并没有一个明确说法,尤其是在阎鸣泰出任两淮巡盐御史之后,这是永隆帝的私臣,如果未经他的同意,东番盐是无法销往南直和江右、湖广的,而这一区域却恰恰是最重要的市场,而且扬州盐商们肯定也会竭力阻击东番盐的进入,否则两淮盐场的利润就会大幅度下降了。
“九玉,此事朝廷尚无定论,很大程度还得要阎大人那边来决定,但是我可以先为你们联系一下长芦都转运盐使司衙门这边,起码不会让你们血本无归。”冯紫英想了想才道:“长芦巡盐御史张慎言张大人那边我还有些交情,我会给你写一封信,到时候你具体去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