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一北一南十分活跃的北静王和汤宾尹,还有不动声色藏在暗中的贾敬,奔走于江南江北的甄应嘉,还有在湖广积蓄实力按兵不动的王子腾,这段时间异常低调但却牢牢抓住兵权不松手的牛继宗,这一切似乎都在随着时间推移向着某个节点移动。
只不过这个时间节点究竟是什么时候,今年,还是明年,下半年,还是明年初,抑或明年中,这却不是他能预料得到的了。
他相信永隆帝和内阁应该是有所觉察的,但是不是能能以最坏的打算来考虑和应对,是不是能把所有内外因素可能叠加起来造成的风险和危害都考虑进来,这一点也让冯紫英存疑。
但身处自己这个位置上,如果过于去提出一些“危言耸听”的建议,不但不会起到作用,甚至可能还会有负面影响,有的人还会认为自己可能有点儿忘乎所以,自恃在永平府做了一两件事情就目空一切了。
扳起指头算一算,自己才二十岁,的确很难让人相信自己在每一方面都能出类拔萃,都能建功立业。
无论他们表面上对自己多么赞许,但内心骨子里的那种不信任,还是会根深蒂固的存在,这种偏见之能通过一次次的判断失败和被打脸来扭转。
对于自己的这种预感,冯紫英当然也不会束手待毙无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