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消失在巷子口,尤老娘心中百味陈杂,这都说宁国府除了那对石狮子干净,其他都脏,所以尤老娘是坚决不允许二姐儿三姐儿去宁国府,有什么话有什么事儿可以自己去带话和办事儿,大姐儿要想两位妹妹了,也可以到冯府来做客,但是却不准两个女儿去宁国府,就是怕有闲话,日后有碍自己两个女儿的清誉。
尤老娘很清楚像自己女儿这种侍妾身份,不比嫡妻大妇,一旦声誉没了,那就再难在冯府立足了。
现在看来这荣国府似乎也差不多,一样充满了某些不可言喻的调调。
想想也是,这荣国府里几乎没有正经主子了,两位老爷年龄大了,而下一辈的主子,珠大爷死了,琏二爷外走去了扬州,剩下宝二爷据说是个懵里懵懂过日子的痴人,环三爷倒像是一个成器的,但是平常都在城外书院读书,鲜有回来,剩下如兰哥儿和琮哥儿都是乳臭未干,这等阴盛阳衰的情形下,只怕见着冯姑爷这样名满京都的昂扬男儿,发生一些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冯紫英自然没想到那马车经过,风无意间撩起的窗帘让上了车取下帷帽的平儿竟然被尤老娘看了一个清楚,换了是外人,看到平儿的脸,也一样不知道是谁,或者认得平儿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恰恰是一切都知晓的尤老娘看见了,这就不一样了。
平儿是刚起身给冯紫英让出一个更宽敞的位置以便于这对男女还能在车上腻歪时,起身探头被尤老娘看见的,她一样不清楚发生了这一幕,此时的她还在羞红了脸看着这二人在车厢另一端亲昵。
说好了正事儿的王熙凤全身舒爽,哪怕是冯紫英的毛手毛脚,也只是被她啐了一口,但在冯紫英的坚持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一直到冯紫英魔掌在她绣袄内摩挲着要解她肚兜系带,这才白了冯紫英一眼,恼怒地低声道:“铿哥儿,你这是要把我身上这点儿东西都拿回家么?”
冯紫英却大模大样的涎着脸:“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嗯,玫瑰自取,满屋芬芳,呃,我自取回家,自然就是满室留香了。”
被冯紫英的耍无赖给打败了,王熙凤用胳膊压住冯紫英还在肆虐的手,哀求道:“铿哥儿,莫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