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咬着牙根一字一句,清脆有力,很有点儿冯紫英若是对不起迎春,她便要和冯紫英拼命的架势。
“嗯,听你这话倒是一副要替你家姑娘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势,不过你这话也说得不明不白,我和你家姑娘说了什么你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何来算不算数这一说?”冯紫英笑着道:“你凭什么说我说话不算数?”
“哼,大爷这一去永平府大半年,我家姑娘在府里边成日担惊受怕,既要担心孙家那边,还要担心大老爷乱点鸳鸯,后来还要担心大爷在永平府那边儿蒙古人入侵的事儿,好端端一个姑娘都瘦了一大圈儿,再这样下去,还没等到大爷一句话,只怕人都要病倒了,……”
司棋恨恨地道:“哪有爷这般折腾人的,许了我家姑娘的话,总要有后续动作言语才是,我家姑娘再说敦厚,但是也毕竟是个姑娘家,心眼儿瓷实,如何经得起您这般不闻不问?”
这话很有点儿剖肝沥胆的感觉,连冯紫英都觉得好像自己的确有些忽略了迎春的感受了,
之前在迎春那里自己的确有些心动,也确实觉得不能任由迎春嫁入孙家,不过冯紫英很清楚贾赦的性子,这是个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性子,孙绍祖要想娶迎春,只怕还要花些工夫才说得到那条路上去。
他有这个把握在此之前把这桩事儿掐断。
若是孙绍祖不识趣,他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寻个由头就能让孙绍祖身陷囹圄,不需要做什么手脚,因为孙绍祖身上本身就有太多马脚把柄,只是他远在大同那边,没有人想要对付他罢了。
但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对人言的,像迎春也好,司棋也好,他不可能把话对她们说,不过单纯一些空口白牙的许诺又实在有些苍白单薄,所以也是一个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