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是不明白,但是……”张景秋沉吟了一下,“内喀尔喀人会遵守诺言么?”
冯紫英敏锐地瞥了一眼张景秋,然后又看了一眼低垂着眼睑的柴恪,思考了一下才道:“应该会,但是前提是他们提出的条件我们需要兑现,比如朝廷承诺支付士卒赎金二十万两,还有关于武将军官的赎金问题,我当时并未承诺武将军官的赎金问题,但是宰赛也没有太在意,因为已经有许多商人们愿意为此担保或者帮助这些人支付,宰赛可能觉得和朝廷索要赎金可能还会遭遇压价,所以反而不怎么热心。”
这道题不好做,张景秋和柴恪似乎都觉察到了,而孙承宗和袁可立二人更是一副毫不知晓的模样,冯紫英心中好笑,看来皇上的心思,兵部这几位都是了如指掌啊。
在兵部甚至内阁的咨询其实都乏善可陈,都是这老一套,连冯紫英自己都很奇怪这等汇报自己给通政司的奏报上已经写得十分清楚了,哪里还需要自己亲自跑一趟,除非……
“臣冯铿叩见皇上。”
“起来罢,赐座。”永隆帝的目光依然如沉稳清冷,冯紫英心里踏实了许多。
他也许久没有见到这位传言沉疴不起的皇上了,但是现在看来,精气神状态都还不错,完全不像外界一些人传言的那样就快要呜呼哀哉的样子。
“朕听闻你在永平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永隆帝示意内侍把锦凳放得近一些,这让旁边内侍心里都是一抖,这位小冯修撰看来离开朝中大半年了似乎圣眷未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