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从哪里传出去的,现在查也肯定查不清楚,知道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就那么几个,但实际上如果要仔细盘查,起码也能牵扯出几十人,要从这么多人里查出谁泄露了秘密,基本不可能。
问题在于谁有这么大能耐煽动京营士卒出营闹事,这才是关键。
陈继先肯定有责任,但是三日前陈继先就称病不起,皇上还差太医去看过,的确是患了足疾,肿得厉害,难以出门,但没想到却在这个骨节眼儿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现在陈继先已经带病回到了京营兵营中坐镇,局面稳定下来,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但影响却传出去了,谁都知道京营数万人被蒙古人俘虏了,朝廷怎么来处置,直接关系到京城内外的稳定。
“都交给冯铿来处理?”永隆帝阴着脸,虽然知道这应该是最稳妥之举,避免朝廷被推到第一线,万一谈不好,也还有一个退路,但是这种感觉却很不舒服,尤其是被有心人摆了一道。
“皇上,这种事情拖一拖,缓一缓,让百姓知晓朝廷并未置之不理,正在积极处置,民众情绪就会慢慢缓和下来,……”张景秋解释道:“再说了,如果谈到有一定结果,不妨让紫英回京一趟。”
见永隆帝目光望过来,张景秋瞥了一眼低垂着眼睑的左都御史张怀昌,见皇上没有表示,这才沉吟了一下继续往下说。
“臣在想,既然紫英敢和宰赛面谈,肯定已经让内喀尔喀人不敢轻言一战了,起码在永平府那边是如此,很多情况兵部这边也需要进一步了解具体细节,如果还能谈得一个更好的结果,那何乐而不为呢?届时皇上也可以问一问紫英的具体情形,并给予指示。”
张景秋的话让永隆帝明悟过来,对京营这几万俘虏的如何处置应该是有一些余地的,但具体用什么策略方式,具体条件,都还要斟酌。
张景秋也意识到,想必冯紫英也正是考虑到这里边很微妙而复杂,才会让尤世禄先把消息传递到兵部,这边永平府给通政司的公文才没有提及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