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冯紫英在信函中也说得很有道理,现在察哈尔人也好,内外喀尔喀人也好,主力都已经进入边墙以内,在边墙外顶多有一些小股游骑,四千精锐并不惧怕。
而且出关所行军路线皆是在燕山山地中,有蓟镇长期活跃于这一线的夜不收带路,并不是什么问题,蒙古人的游骑基本上也不太会游弋到这一线来,当然来了三五十游骑也不在话下。
关键在于这时间上,和四千兵马的补给能否跟得上。
冯紫英在信中也详细介绍了整个兵力构成和补给想法,并把整个行军线路也作了介绍,应该说还是很具有可操作性的,当然这个可操作性无论如何都称得上是大胆,风险一样巨大。
一旦在行军过程中遭遇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耽误了行程,比如暴雨山洪,比如道路阻塞,几千人马靠什么为生?三五十人你可以打猎,三五百人就得要饿死,三五千人那就是要全军覆没了。
柴恪看后细细思考了一下,一时间没有说话,递给了孙承宗,孙承宗又细细看过之后,递给了袁应泰,然后又传阅到了丁元荐手中。
几个人看完之后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袁可立打破沉寂。
“子舒兄,我看可以,死马当作活马医,我不知道冯紫英话语中这一营火铳精锐的来源,他语焉不详,什么其父亲兵一部来协防,然后费时三月训练而成的永平民壮新军,哼,三月能把一直民壮脱胎换骨,他真以为是《西游记》里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不成?多半还是其父的亲兵营都给了他,然后补充了有些民壮装点门面,也好壮胆,冯唐的亲兵营我印象中并未完全达到一个完整营的基数,估计也就补充了几百人进去而已,没准儿还是南下时冯唐补入的,……”
袁可立的话也赢得了孙承宗的赞同,微笑着道:“亲兵营倒是说得过去,大来兄也就可以放心了,也可以理解嘛,舔犊情深,冯自唐年过三十方得此一子,冯家又是一门三房到冯紫英这一代又只有他一个,所以怎么也不为过。”
袁应泰轻哼了一声,也就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