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豫兄,你那是哪年的老黄历了?这封信是紫英才用急递传回来的,昨晚大人才收到,彻夜未眠,便去找几位阁老商议,没想到今日一大早便有人得了消息,据说连太上皇那边都惊动了,一大早就有人来,首辅大人昨晚半夜归家都还有人守在府门上呢。”
范景文话语里不无炫耀,“昨晚我和梦章走得晚一点儿,正好赶上了,大人只是随口说了几句,然后就连夜去了首辅大人那里,估计文渊阁昨晚就是灯火通明了,又连夜进了宫,……”
“那大人也没说今日休息一日,这么一大早就来发脾气?”方震孺咂摸着嘴,“不过若真的是一个东番之盐都能为朝廷收获百万银两,那真的是于国于民都是善莫大焉啊。”
“那不是怎么地?兵部柴大人这两日奔走于户部和咱们这边,就是为西疆那边的粮饷一事,没见着他嘴巴皮子都起了几个大泡?那都是急的,户部银库空空如也,军情似火,怎么办?”贺逢圣也是扼腕不已,“也幸亏紫英这封信回来,不过也不知道紫英这信里所说究竟有多少可靠,什么时候能到手,真想一步赶到扬州,了解一下究竟进展如何了。”
练国事是这几个同学中对冯紫英最具信心的,沉稳地道:“紫英素来言不轻发他既然敢说百万银子,那便有百万银子,但就怕拖上三五个月才能有,只怕兵部那边就坐蜡了。”
“还是应该和大人建议,紫英一个人在扬州,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多几个人去帮他,起码一些琐碎细枝末节事儿我们可以做起来,许多事情也能办得更快更好一些。”方震孺也忍不住插话。
几个人心思都一致,眼见得冯紫英在扬州不断扬名立威,自己几个人却还在这里憋屈,实在是难以忍受。
几个人目光都落在练国事身上,饶是练国事沉稳过人,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待会儿咱们就去和大人说说,总不能白白让这等功劳为外人所乘才是。”
“对,紫英做事拍板决策,咱们没啥经验,但起码比别人更知根知底吧?他的心思咱们也更了解,如他所说,执行力总没问题吧?”范景文是最急切的,他是北人,如果要去,他希望最大,“紫英一马当先,咱们跟附骥尾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