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我平日里待你如何?”王熙凤突然道。
平儿骇得肝胆欲裂,这是要干什么?赶紧跪下,“奶奶何出此言?奴婢自小时候奶奶,奶奶待平儿恩同再造,从姑娘到嫁到这边,从未违逆,……”
“那若是奶奶有事相求,你可依我?”王熙凤话语缓慢,但是语气却是悲壮带着不容置疑。
“啊?奶奶有事尽管吩咐,便是让奴婢去死,奴婢也不敢有怨言,……”平儿越发嚇得不行,不知道这王熙凤是犯失心疯了,还是中了邪了。
“那好!”王熙凤突然把平儿拉起来,自己却跪下,“今儿个我便有一事要求你!”
“啊?!”平儿骇得面青唇白,“奶奶,奶奶!你今儿个是干什么了,为何这般,莫不是要折煞死奴婢么?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奴婢只要做得到,粉骨碎身也不敢推诿,……”
王熙凤这才起身,拉住平儿的手,把情况一一道来,也顺带说了老爷太太昨日里给贾琏说的要把她送给冯家大郎的提议,听得那平儿站在那里绞着汗巾子,却是满脸复杂中夹杂怔忡和无助。
良久,平儿才低垂着眼睑,幽幽地道:“奶奶,不是奴婢自轻自贱,便是如奶奶所说,那冯大爷便是占了奴婢身子,毁了奴婢清白,那又如何?奴婢身子如同草芥,冯大爷便是占了奴婢身子,拿出去说也算不上个什么,便是要去告官,官府根本不会理睬这等事情,更何况老爷太太本来就有此意,岂不是更遂了他们的意?以此要挟冯大爷,怕是毫无用处吧?”
王熙凤脸上露出一抹狠毒之意,摆了摆手,“你这一环倒在其次,我自然还有后手准备。”
平儿大惑不解,自己赔上身子到还在其次,还有后手?
自己说得很清楚了便是让他冯紫英为所欲为,自己不过是赔上清白身子,但对冯紫英却毫无影响,想要以此要挟对方,对方根本不会理睬,反而只会恶了对方。
顶多也就是让贾琏和冯紫英生出嫌隙,但这对王熙凤担心的事情有何帮助?没准儿对方还要更加变本加厉的报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