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华府,上了马车,梅亭竹才低声道,“谁知此人竟然会为梅十四报仇,这下他知道我们所求之物,恐怕会先占《密谱》来要挟咱们。”
起初梅政景认为楚定江这种控鹤军高层应是十分冷酷,尽管知道安久在这场政变里因智长老之故而陷入昏迷,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楚定江对安久只不过是比较重视而已,整个梅氏能带给楚定江的利益远远超过一个安久。
“我错估他们之间的关系。”梅政景闭上眼睛,徐徐出了口气。
以前梅政景一直嫌弃兄长行事太过谨慎保守,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当初压在兄长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不是不愿意动,而是一步行差踏错都可能会陷入更加艰难被动的境地。
他来找楚定江是存了搏一搏的心思,他揣测过楚定江可能会提的种种要求。也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独独不曾料到楚定江会因某人而恨上了梅氏。
梅氏是控鹤军家族,梅政景自是明白杀手杀的人多了,情感会变得麻木,生死都是轻飘飘的小事,爱恨什么的更不值一提。
梅亭竹听出他话音里的自责,劝道,“咱们又不会掐算,出现预料之外的事情实再正常不过了。”
梅亭瑗道,“既然他这样重视梅十四。应当会忙着救她而不是报仇吧?”
一句惊醒梦中人。
梅政景睁开眼睛,与梅亭竹对望了一眼,两人从对方的目光里都察觉了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的确,若不是他们送上门来,楚定江也并没有前去寻仇的意思。既然如此,他们便有些时间去找《密谱》,若实在找不到,也只好牺牲智长老的一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