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以前的心性,赵镬肯定会迫不及待的从各个方面着手,但经此一役,再加之这几天接触许多繁重的政务,令他短时间内迅速多了几分成熟稳重,想到那位神秘的楚先生对自己的评价,赵镬心里又多了一丝慎重。
楚定江曾经直言不讳的告诉赵镬,他如今各个方面都不错,满腔热血是好事,可是作为皇帝只有热血还不够,他最最缺少的就是稳重淡定。
当时赵镬并不能深刻理解,他觉得自己花费这么多心血,冒天险夺得皇权,就是为了这万人之上的位置所附带的巨大权力,他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意来改造这个几欲倾颓的国家。而如今真正坐到这个位置上,他发现,哪怕坐拥江山,似乎也并非所有事情都能随心所欲。
如果要达到目的,他必须要压抑自己的心性和满腔热血。
“圣上。”华宰辅拱手施礼。
赵镬收回思绪,叹了一声,“宰辅,为何一切与朕最初的想象截然相反。”
华宰辅顿了一下,脑中迅速思索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他将赵镬的心思猜的*不离十,然而嘴上却说,“老臣愚钝,请圣上明示。”
在这种明显是君臣谈心的气氛中,作为一个合格的大臣,他必须不能猜到皇帝内心想法。此事上,只有表现的愚钝才安全。
“朕曾以为坐在这万人之上的位置,便可以大刀阔斧的去除大宋沉珂,朕一定能够做得比任何人都好,可是……”赵镬转身看着华宰辅,“朕眼下却觉得束手束脚,宰辅是父皇的左膀右臂,还请教我。”
华宰辅再施礼,“圣上折煞老臣。”
赵镬虚扶起他,“不必过谦,我一直都信宰辅忠国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