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归脸色一黑,撇撇嘴道,“此话怎讲?”
“家破人亡怪可怜的,又是一身废脉,在控鹤院这种地方更是艰难!我见她如此艰辛生存,感同身受。”盛长缨沉浸在往事之中,“当初我也是家破人亡。与阿质结伴进了控鹤院,没过多久他就被挑走了,只余我一个人,我在柴房睡了三四年。汴京冬季比这里冷几倍,只有一床棉被,还是阿质走的时候赠与我,有一回我拿出去晒,晚上回来便没了,也不知是谁所为。后来我只能缩在柴火堆里,我这样的废脉,没有内力,半点寒冷也受不得,这一身的毛病便是那时落下。”
盛长缨眯着细长的眼睛。把一个炉子的炭火稍稍熄了一点。“我在控鹤院是个无用之人。当年扫地的阿三烧红薯分给别人,我年纪小,经不住馋。便开口问他要了,结果被一伙人奚落了一顿。我做上掌库之前没少受人捉弄,旁人给我半片馒头,我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份恩情。神医啊,雪中送炭还是雪上加霜,于你来说只是一念,于我们这等人来说却是永生之恩。”
他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莫思归抓着黄莲的手上。
莫思归沉思须臾,认真的问道,“长缨,你报过仇吗?”
盛长缨摇头。
“那我就放心了。”莫思归掀开药罐。一把黄莲撒了进去,毫无心理负担。
“神医。”盛长缨抬头道,“虽然玄壬与我遭遇很像,但我认为,她与我的为人一点都不像。”
莫思归顿了一下,笑笑道,“我了解她的为人,一般小事她懒得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