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光线交错,安久能清晰看见他带着一半鬼面的脸。
他抱臂倚靠在窗边,看见安久却不曾打招呼,只静静的盯着院中开始泛白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楚定江。
安久觉得此人有些意思。控鹤军中靠执行任务的多少来升职,楚定江如此年轻,正常情况下就算全年无休的执行任务也未必能混到今日的位置,但他幸运的赶上个好时机。
一个不够格的人突然一跃成为神武军的头领,定然遭到严重的排挤孤立,而这一次试炼遭遇的打击,于他的处境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安久想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事实永远比想象残酷。
因为事先没料到竟有人如此大规模的袭击控鹤军,所以楚定江执行此次任务时带了许多追随他的人,这些人基本大多都折在了古刹之中,仅存人数与那些反对他人数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谁也不能想象,他现在基本是在孤军奋战。独自一个人面对来自内部和外部的巨大压力。
夜色深浓,廊上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摇晃晃,雪越来越密。
北上的路上。
楼小舞一行人狼狈不堪。
他们一出汴京便遭到了追杀,护卫拼死掩护楼小舞和莫思归离开。早已折损殆尽。
“还有四五里路,打马转眼就到。”楼小舞像是安慰自己。
她奋力挥鞭,“驾!”
马匹吃痛,在风雪里狂奔。
莫思归往下扯了扯斗篷。挥鞭跟上。
一小会功夫,两人便瞧见了楼庄高大的山门。
“幸好只遭到一次伏击,若有第二次,我们恐怕要交代在路上。”莫思归总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