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梅亭瑗的身子渐渐瘫软。
这间屋子里没有床铺,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墩,屋子中央放了一个小小的火炉。
众人就这样和衣靠在墙边蹲坐。
外面的雪潇潇飒飒下了一夜,估摸着快近天亮的时候,隔壁有一批人出去。
梅亭竹揣测,他们是去收捡尸体。别人还有些断肢残臂,可是自家兄长呢?
想到那血肉四溅的一幕。心底剧痛令她几乎不能喘息。梅亭竹把头埋在梅亭瑗的脖颈处,眼泪悄无声息。
安久靠在窗户边,透过缝隙看着外面雪地反射出的银灰色光芒。
这一仗的惨烈,不亚于她经历过的最残酷的战争,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在热兵器还不那么发达的地方,竟然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坏力。
看来,得重新审视这个世界才行……
隔了一会儿,又有婆子来送早膳,还是和昨晚一样的面条。就连量都没有变。
起初还是只有安久一个人吃,后来有几个饥肠辘辘的人看她吃的香,也忍不住盛了一碗。可是对吃惯了精致膳食的他们来说。这面条有些难以入口。
正当众人在勉强吞咽的时候,门被人推开,几名衣衫整洁的控鹤军走进来。
走在最前头的人身材修长,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梅亭春觉得很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