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氏人和大夏人的支持,他无法在西域立足。
所以虽然很紧张,趁着匈奴人还没有动作逃之夭夭的念头一阵强似一阵,他还是像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他生怕自己一动就控制不住逃跑的冲动,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他只是举着千里眼,密切注视着匈奴人的一举一动。
太阳仿佛在天上定住了,半天也没挪一下。
虽然温度不算高,可是梁啸的后背却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浸透了战袍。
——
难兜盯着传令的骑士看了又看:“当真?”
“千真万确。”骑士用力的点头,头上的汗珠被甩落,滴下脚下的泥土中,瞬间不见。他奉右贤王的命令,一人三马,狂奔至此,为的就是及时传递右贤王的命令,确保难兜不会延误战机。
难兜转了转眼睛,开始派人到各营传达命令。他没有击鼓聚将,统一发布命令,而是将命令传到各营,让各营将领分别行动,谁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就是这么做了,而且本能的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
不久,三千精骑出营,远远的绕了一个圈,避开梁啸的视线范围,向东去了。这三千骑将绕到梁啸的背后,截断梁啸退路,不让他有机会退回峡谷。
在这三千骑迂回的同时,难兜亲自赶到营前,远远的眺望山坡上的梁啸。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变得非常困难。
如果右贤王的分析是对的,梁啸真的只有百余骑,并没有伏兵,或者伏兵的数量有限,那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可能凭优势兵力困住梁啸,建一奇功。
可如果右贤王的分析是错的,梁啸的主力就伏在身后,等他上钩,那这三千骑兵可就是小羊羔扔给饿狼群,连骨头渣都剩下不。梁啸得手之后,甚至有可能对他发起攻击。既然猎骄靡都不是梁啸的对手,他的损失也将非常惨重。
难兜越想越不安,他下令营中所有的骑兵做好战斗的准备,以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战斗。数十骑斥候被派了出去,在大营的各个方向保持警戒。
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时辰,直到后方的斥候传来消息,右贤王的主力正在赶来,离他不到十里,难兜才松了一口气,下令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