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乌单要求逐射,嘘声再次大起。不管是否明白双方的优劣,但是选择逐射就是示弱,就是底气不足。以善射著称并征服南山诸国的乌单居然要求逐射,实在让人大失所望。不少人甚至摇起了战旗,以示抗议。
乌单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只是盯着梁啸。如果梁啸不肯接受逐射的要求,他就放弃这次比试。相比于单挑,他相信阵地战更有优势。虽然正式的比赛还没有开始,他已经有些后悔了。双方兵力悬殊,自己胜劵在握,又何和梁啸做生死之搏。
梁啸摊开双臂,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接受了乌单的要求。
乌单莫名的一阵失望,抽出三枝箭,一枝搭在弦上,两枝夹在指缝中。他气恼的踢了一下战马,开始以梁啸为圆心,沿弧线奔跑,确保与梁啸的距离在一百五十步以上。
梁啸却没这么多花哨,他轻踢马腹,催动战马,径直向乌单追了过来。他甚至没有搭箭,只是握着弓,却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一点迟疑,轻松得仿佛看到了好朋友,要赶过去打个招呼。
乌单却没这么轻松,见梁啸追了过来,他立刻拨转马头,开始逃跑。转身之际,他连射两箭。
梁啸一边追,一边留心闪射避让。两枝箭一枝射偏,从梁啸身边一丈步飞过,另一枝箭倒是射得很准,但射至百步之外,速度已经降低了不少,梁啸挥弓,就像驱赶苍蝇一般将箭拨落在地,继续策马追逐。
他追得也不是非常快,最多只能算是中等速度,可明珠是大宛最好的战马,这些年一直由专人精心饲养,又正当年,跑起来就像风一样轻快。它只是中等速度,却足以将乌单追得不敢停,只能卖力的奔跑。
两人一前一后,在两军将士面前展开了追逐。
乌单在前,一面策马逃跑,一面回身急射。虽然对于地弓来说,一百五十步的距离根本不是问题,但梁啸在他后方,乌单要想射中梁啸,就必须在马背上扭过身子,可射角度大大减小。梁啸又经常有意跑向乌单的右后方,尽可能的进入乌单的射击死角,逼得乌单几乎侧坐在马背上,非常别扭,难受无比。
梁啸在后,他没有取箭,乌单离得这么远,已经超出了他的有效射程,他射了也是白射,干脆一心一意的追乌单。他催动明珠,尾随着乌单,穷追不舍。只要有可能,他就切入乌单的右后方。对乌单来说,这是让乌单最难受的位置,可是对他来说,这却无疑是最好的位置。
这就是追击者的福利。乌单放弃了驰射,选择了逐射,又一心想保持距离,不可避免的落入了被追的局面。梁啸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利用明珠的速度和灵活,像狼追兔子一样,追得天狼狼狈不堪,疲于奔命。
这个场景落在双方将士的眼中,就成了乌单落荒而逃,根本没有正面对阵勇气的证据。到了巴图的口中,乌单则完全成了一个懦夫和小丑,除了逃跑,就是屡射不中,哪里是什么天狼,活脱脱一只野狗。
事实上,乌单射出的箭中,至少三分之一有机会射中梁啸,但不是被梁啸躲过去了,就是被梁啸拨落了,没有一枝箭能伤到梁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