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双方将士都兴奋莫名,齐声叫好。至于是为谁叫好,那就说不清了。只是对比武的双方来说,战场上的情景多少有些诡异。汉人和匈奴人决斗,叫好的却都是羌人,而胜者将拥有对南山诸国的控制权。
梁啸也觉得可笑,甚至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他就带着这份轻松,下了山坡,来到阵前,来到乌单的面前。与梁啸的轻松不同,乌单很紧张,握着弓的手指关节发白,甚至有些颤抖。他盯着轻驰而来的梁啸,一言不发。只要看到梁啸有抽箭的迹象,他就立刻先发制人。
他的优势在射程,一旦被梁啸突入百步之外,他就没什么优势可言了。
可是梁啸显然没有利用这个机会抢攻的意思,他双手挽缰,身体随着战马的轻驰微微起伏,面带笑容地来到了乌单的面前。在离乌单十余步的地方,他停了下来,盯着乌单看了两眼,忽然笑道:“我们见过面吗?我看你有些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
乌单咬着牙,沉默不语。他和梁啸是见过一次,但不是在正式场合。那时候他已经被梁啸击败,部族离散,身边只有伊乌尔一人,在尉犁与梁啸狭路相逢。他想袭击梁啸,却没有把握,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啸走了。
梁啸盯着乌单看了又看,还是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不过,他又有了新的发现。
“你的胡子怎么了,这么稀,不会是真的成了阉人了吧?”
乌单一阵慌乱,连忙抬手捂住了嘴,也捂住了胡须。自从被梁啸一箭射断了子孙根,他的胡须就开始脱落,现在已经剩下稀稀拉拉的几十根。他见过阉人,知道这很可能和梁啸的那一箭有关,所以倍加爱惜这些胡须,也极力遮掩,不愿让人发现他的隐疾。
他经常找女人来侍寢,但最后都会找理由将她们杀掉,以免她们泄露出去。
回想起这些年来所受的屈辱,乌单心中涌起无限的杀机,奇迹般的平静下来。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梁啸活着离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