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为什么被梁啸攻击得体无完肤?还不是因为他那一套理论经不住考验,最后还自打耳光。
在这个问题上,司马谈要比董仲舒有信心,他的观测结果是实实在在的,计算也是严密的,不管是谁来算都会是这个结果。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好怕的?
见天子和司马谈放了心,梁啸又说道:“陛下,臣有个建议。”
天子和司马谈交换了一个眼神,笑道:“看到没有,这才是始作俑者,淮南王也罢,你也罢,包括我在内,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子。”
梁啸大汗。“陛下,你要是这么说,臣就什么都不敢说了。臣这就去廷尉府请罪。”
“行了,如果提个建议都要去自诣廷尉,我岂不成了防民之口的昏君,以后谁还敢给我提建议。你说吧,只要你这盘棋于国于民有利,我愿意做一回棋子。在天道这盘棋局上,又有谁不是棋子呢?”
“陛下圣明。”梁啸适时的奉上马屁一枚。“所谓光明正大,陛下无私心,太史公也是出于公道,这个理论不管目前有多粗疏,也不管有多少人想推翻,他们的努力都只有一种可能:证明这个理论的正确。既然如此,辩论就不可怕,怕的是私底下别有用心的歪曲。”
“没错,我也正是这样的担心。”天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天道遥远,最多只能心里说说,治河却是实实在在的大事,如果也有人从中作梗,又不知道要生出怎样的事端来。为了防患于未然,朝廷的良苦用心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
梁啸心中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陛下所言甚是。是以,臣建议陛下亲临讲席,看看那些人如何表演。论道之后,再将双方的证据汇编成文,颁行天下,鼓励更多的人参与讨论。如此一来,天下百姓都知道陛下的一片诚意,就算有几个人想造谣歪曲,也无人相信了。”
“妙哉!”天子抚掌大笑。“太史公,听见没有,这次论道可不是你和淮南王之间的争名夺利,而是关乎天下人心的大事。你可要好好准备,做一篇好文章。”
司马谈也被梁啸说得有些激动起来,慨然应诺,兴冲冲的去了。
天子意犹未尽,拉着梁啸说起了闲话。正说得开心时,吾丘寿王奔了进来,老远就大声说道:“陛下,西北大捷,西北大捷。”
天子看了梁啸一眼,笑道:“看来曹时又打胜仗了。”
“不,陛下,是李将军。”吾丘寿王满面脸红,气喘吁吁。“是李将军传来的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