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长安干什么?”
“臣不知道。要不,臣请郎中令来,问问他?”
天子摆摆手。郎中令李广是个武人,他才不会关心董仲舒他们干什么去呢,问了也白问。
天子很失落。这么好的机会,居然就这么错过了,实在可惜。如果能当面看看董仲舒的表情,那该多好啊。他会是什么表情呢?天子很想让人立刻将董仲舒召回来,可是想想又放弃了。毕竟是天子,不能太轻佻,要不然又要被那迂腐的老夫子教训了。
——
池阳驿。
董仲舒和窦婴对面而坐,你叹一口气,我叹一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相视苦笑。他们刚刚听到消息,大河决口堵上了,山东的水患在夏季到来之前解决了。这当然是好事,可是对董仲舒来说,这更是一个坏消息。
倒不是他不希望决口被堵上,而是这解决的方法与他希望的不符。天子没有改革什么弊政,更没有打消出兵征伐的念头,而是祭神。这说明什么?说明神明接受了天子的祭祀,也说明董仲舒的指责毫无根据,信口开河。以后他再说什么,天子还能听他的吗?
“夫子,看来天人感应……确实不太说得通啊。”窦婴摸摸鼻子,偷偷的瞅了董仲舒一眼。
“呃……咳!”董仲舒干咳了两声,无言以对。虽然知道窦婴没什么恶意,可是自己精心研习多年的理论落了空,脸上总是不好看。
当初窦婴找他,希望他一起完成新的学术论题的时候,他还不太愿意,如果不是窦婴面子大,他回绝不起,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现在,他却庆幸自己没有留在甘泉宫,否则的话,他肯定要被很多人耻笑。
“你那什么经济民生的道理就能有效?”董仲舒半真半假的反唇相讥。“陆贾等人在前,题义已尽,我觉得做不出什么新意来,不过是虚度光阴罢了。”
“嘿嘿,你可别这么说。”窦婴摇摇头。“你想想,梁伯鸣提出的几个定式有被人的推翻的吗?一个也没有。虽说是些末道小技,却一步步走得扎实。你的想法的确宏大,可是一戳就破,无以应敌,难道不应该反思反思?既然你的办法走不通,试试他的办法,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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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