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再善战,他们也没长翅膀,飞不上楼船。你我就在此安心观战吧。如果殿下觉得无聊,要不我们也赌一赌?”
赵婴齐想了想。“可以啊。赌什么?”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们也不用赌太多,免得伤了感情。”梁啸沉吟片刻。“殿下,赌一斛海珠,如何?直径一寸以上的。”
“咳!咳咳!”赵婴齐一下子岔了气,猛的咳嗽起来。“直径一寸以上的海珠?就算把我南越王宫的宝库全部搜一遍,我都不敢保证能搜到一斛这么大的海珠。你还说这是小赌?”
“拜托,你是南越太子,将来的南越王,我多少也是食邑三四千户的冠军侯,难道要让我们像闾里小儿一样赌几个小钱?我说,你不会是没信心,知道必输无疑,不敢赌吧?”
赵婴齐也是少年心性,又和梁啸开玩笑开惯了的,听了这句话,顿时来了斗志。“好,一斛就一斛,现在给不起,大不了我以后分期付你便是。不过,你开这么大的口,总得拿出相应的赌资才说得过去。”
梁啸咧着嘴乐了。“给你两个选择:大宛上等良马两匹,或是和阗上等美玉一斛,如何?”
一听大宛二字,赵婴齐的眼睛立刻亮了。他知道梁啸有一批大宛马,名叫明珠,波斯名叫伽萨特斯,但是他没见过,他只见梁啸从余善手中夺来的那匹乌孙马新月。在他看来,新月已经是一匹千金难求的宝马,可梁啸却说,真正的大宛马比乌孙马还要好,撩得他心里痒痒的。
现在,梁啸要用两匹真正的大宛良马做赌注,他岂能轻易拒绝。即使明知这场比赛输多赢少,他也要赌一赌,大不了输梁啸一斛上等海珠就是了。直径一寸以上的海珠虽然稀罕,只要他舍得花钱去买,还是能买得到的。
“就这么定了。”赵婴齐举起手,乐不可支。
梁啸探身过来,与赵婴齐击掌三下。
两人打赌的时候,卫青已经安排好了战阵,带着几个卫士赶了过来,在飞庐上入座,摆下帅案和将旗,一众军吏在一旁站开。他平时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总有些木讷,此时一入帅座,立刻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气度沉稳,不怒自威,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赵婴齐看了一眼,不禁有些诧异,下意识的收起了笑容。他转头看看梁啸,梁啸却不以为然。很多人都以为卫青成名是因为他的姊姊卫子夫,却忘了如果卫青没有那样的天赋,他怎么可能成为照耀汉武时代的双星之一。李广利也是外戚出身的大将军,可是他能和卫青比么?连提鞋都不配。
别说李广利,就算是曾经做过大将军的窦婴也未必能和卫青相提并论。也许周亚夫可以,但梁啸没有见过周亚夫,不敢妄下断言。总而言之,在梁啸看来,卫青表现得再牛逼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