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的,陆路还是水路?”
“自然是水路。”驺力说道:“余善的大军就在盘陀岭,我们根本过不来。海上比较方便,淮南国的楼船又大又快,余善的爪牙轻易不敢碰。我报上大师兄的名字,他们就把我们带上了。”
梁啸很诧异。“报我的名字有用?”
驺力笑了。“当然有用,谁不知道大师兄是淮南翁主相中的夫婿。对了,大师兄,你迎娶翁主了吗?翁主年纪可不小了,再不嫁人,会被人笑话的。”
梁啸也笑了。“你躲到番禺来之后,就没有和淮南国的人来往过来吧?要不然的话,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已经娶了翁主。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听了应该会高兴。卫青也回来了,他和我朝御史大夫韩安国一起,统领大军,正在进逼闽越。小师妹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去年也完了婚。”
“是吗?”驺力大喜过望。“小师妹和淮南翁主一样有眼光,当初一眼就相了卫青。那时候,谁会相信卫青能封侯呢。”
得知汉军进逼闽越,驺力心情大好,和梁啸说了很多。
梁啸收获良多,觉得此行不虚。
一是闽越与南越的关系。驺力告诉梁啸,闽越和南越虽然名义上都是大汉的属国,实际上却不平等。赵佗在世的时候,南越实力较强,闽越迫于压力,一直向南越称臣,每年都要进贡。如今赵佗死了,赵胡即位,国内不稳,闽越却吞并了东瓯,实力有明显增长。反过来攻击南越。
二是闽越、南越之间的海路贸易非常繁忙。越人擅于行舟,即使没有淮南楼船那样的大船,他们也能来往于南越、闽越之间。甚至有人划着木船去大海的那一面。据说,大海中有一座大岛。上面有不少越人,是古越人的遗民。
梁啸一听就知道驺力说的那座大岛是什么岛。不过,越人凭着小木船就敢去台湾,他倒是很意外。看来他严重低估了民间的智慧,所谓高手在民间,一点也不假。
“你们既然从海上来,应该熟悉水路吧?”
“我不怎么熟悉。”驺力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们是逃亡,只能躲在船舱里。如果想了解水路。大师兄何不去问淮南的商人,他们几乎每年都要来南越一两趟,对这条路最熟不过了。”
梁啸觉得有理,暂时把这个问题放下。他问了淮南商人常去的地点,又对驺力说道:“你父亲是闽越重将,他的旧部呢?”
“没了。”驺力摇摇头,脸色黯然。“不是被余善杀了,就是被余善收买了。谁能想得到,当初我父亲那么信任他们,事到临头。却谁也指望不上。”
梁啸皱皱眉,沉吟片刻,又问道:“那小师妹的父亲呢?”
“他还好一点。毕竟小师弟在长安做质子,余善不敢做得太过份,只是把他赶到海边去了。”驺力笑了起来,眼神中多了几分阴狠。“现在好,卫青领着大军来了,余善要哭了。”
梁啸心中一动。征武在海边,淮南楼船又如此强大,如果卫青以东瓯为跳板,搭乘淮南楼船。突然出现在番禺城外,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就算攻不下番禺城。吓吓南越君臣应该够了吧。
梁啸看看驺力,突然说道:“想报复余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