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丘寿王一边暗自懊悔,一边绞尽脑汁,要弥补自己的失策。天子看在眼中,也不多说,心中却不免为自己的御臣之道暗自得意。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不能让他们独大,必须让他们互相竞争,自己才能稳坐高台,从容驾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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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跳下马,在袖子上抹去战刀的鲜血,喘了两口粗气。
庞硕递过水囊,梁啸接过来,灌了一大口水。冰冷的水刺得嗓子生疼,他咂了咂嘴,忽然有些神伤。希格玛随侍的时候,不管他什么时候想喝水,都是温水,绝不会是这种冷得刺骨的水。
“怎么了?”荼牛儿感觉到了梁啸的情绪不对,连忙问道:“受伤了?”
“没有,只是有点累。”梁啸用力的吐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让自己振作起来。“立刻审问俘虏,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知道了。”荼牛儿狐疑地打量着梁啸,却没有再问。“老谢已经去了。他最喜欢折磨人,让他去审讯,没有不招的。”
“这货……”梁啸咧了咧嘴。他也知道谢广隆是什么脾气。也许是以前经常深入匈奴打探情况,需要尽可能的从俘虏嘴里挖出更多的东西,他养成了好用酷刑的毛病,再嘴硬的俘虏到了他的手里,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连老妈的三围都招出来。
荼牛儿跟了上来,低声说道:“我说阿啸,这次战事结束,该让他出仕了吧?”
梁啸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老谢想单飞了?”
“单飞倒不至于。只是离乡背井,谁不想衣锦还乡?老谢当初就是个司马,又跟着你走了这么远,如果不能升官发财,哪有脸回家见人?”
“我知道了。”梁啸点点头,倒也不觉得意外。出来拼命的,有几个不是这么想?“我已经将他的战功报上去了,这次肯定能让他风风光光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