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桓远说道:“李广有功,为何不赏反罪?”
郑当时想了想,示意卫士闭门谢客。他和桓远一样,对这件事也比较关心,他的亲信涂虎还和梁啸在一起呢。如果梁啸受到牵连,他也逃不脱干系。
“李广的罪名是矫诏,私自募兵出战,破坏和亲。”郑当时说道:“如今北边告急,休屠王不仅夺回了故地,还频频入侵陇西,匈奴单于也大举犯边,祸及上郡,雁门、上谷、右北平一带更是惨遭涂毒。这些都和李广有关,你说,朝廷还能赏他吗?”
“照这么说,梁啸岂不是也危险?”
“梁啸好一些。”郑当时苦笑道:“西域太远,就算他那里闹得山崩地裂,传到长安也没了声音。如今长安贵戚们对西域的印象只是宝石美玉葡萄酒,没几个人知道梁啸。我只担心梁啸立了功,会迫不及待的回来求封,那下场可能就和李广一样了,也许……还会更惨一些。”
桓远连连点头。李广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成名的名将,朝廷多少要顾忌一些。梁啸算哪根葱,杀了便杀了。他长叹一声:“这孩子,还是太急了些。”
“是啊,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英雄无敌,不如好女。”
卫青抱着儿子卫伉,坐在廊下发呆。小卫伉扭着小胳膊,用力挣扎了片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征贰闻声赶了出来,一看卫青,忍不住斥道:“仲卿,你在想什么,孩子都尿了,你也不管。”
卫青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儿子的裤子已经滴滴嗒嗒,就连自己的腿都湿了一片。他连忙站了起来,双手叉着小卫伉的腋下,举得远远的。
“小心点,别把孩子吓着。”征贰嗔道,接过卫伉,进屋去了。
卫青正准备跟进去,门外传来脚步声,卫陶、征侧并肩走了进来。卫青连忙站住,还没说话,卫陶就一脸不高兴的说道:“阿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儿抱孩子?”
“出了什么事?”征贰隔着门,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