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啸不敢怠慢,跟着刘陵来到一座小院,上了堂,分宾主落座。雷被命人奉上酒品,自己按剑站在堂下。梁啸一见这副架势,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刘陵这么谨慎,恐怕要说的不是什么家常话。
“闽越起兵,攻击会稽,朝廷这次派使者去不是调停,而是平叛。”
梁啸愕然。平叛可比调停严重多了,这是要打仗的节奏啊。可是,平叛不要调兵吗,光派一个使者,十几个郎官顶屁用?
“按常规,平叛要调动北军,至少也要调动附近的郡国兵。可是这次平叛是天子一意孤行,不仅太皇太后、太后不同意,就连太尉都不同意,是天子和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决定的。所以,严助连虎符都不能用,只能持节,以使者的身份出行。”
刘陵叹了一口气,眼神沮丧。“天子雄心勃勃,这黄老之道坚持不了太久了。”
梁啸没有说话,心里却暗自欢喜。刘陵能认识到这一点,他自然乐见其成。
见梁啸不吭声,却一脸喜色,刘陵眼波一转,恨声道:“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啊?没有,没有。”
“连说谎都不会。”刘陵撇了撇嘴,顿了顿,又道:“你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梁啸一愣,笑道:“什么可怕?不会说谎不能算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