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的点头,无比怅惘的望向窗外,哑着嗓子说:“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这是信中的第一句话,爷爷说他做了两世的恶人,已经到了阎王爷找他算账的日子,修了一辈子的道没将自己超脱,但万幸为后人谋到了好处,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想法太多了,一心妄想着修道有成不枉来人间走一遭,可修来修去却发现真正想要的不过是老婆孩子,可孩子死了,老婆也被他杀了,余生能做的就是不让后人重走他的老路。”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当年爷爷就是这样的想法,可活在那个年月的人不是想看就能看的,他就不是能看的人所以付出了代价,这个代价让他心灰意冷,爷爷的人生便不再为了自己,而是想让子孙后代想看世界的时候可以随意去看,于是他选择了牺牲自己,让五乘的计划成功,无论我今生做什么事都不会再有报应一说。
山女泣不成声,几次想问我信中的内容可话一出口便接连喘气,我轻抚她的后背,自顾自将她该知道的说了:“信里除了那句诗还有另外一句,爷爷说你一定会伤心所以像当初那样给你出个题目,暗怜双绁郁金香,欲梦天涯思转长。这句诗与你有关,我不告诉你谜底,全凭你自己猜测了。”
山女只是哭,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我幽幽叹息,黑暗的屋子里只有她接连喘息和啜泣的声音。
雨越来越大,山女哭累了,昏沉沉的靠在我身上睡着,我将她平放好盖上被子便去敲爷爷屋的门,陈春峰与牛哥始终没有出来,而门开后我便发现原因,他俩将桌椅柜子拆了个乱七八糟。
“你们在干什么?”
陈春峰的白发如鸟窝一般乱糟糟,拿着锤子砸爷爷床下地洞的石板,他头也不抬的说道:“找迅哥留下的线索,既然面具人说迅哥的尸体已经腐烂,我估计他应该还没活,可他再不活过来你就被五乘搞死了,迅哥不会看着你死,所以我和老牛觉得他一定留下了什么指示。”
陈春峰砸地板,牛哥开了门后又站在桌子上抠天花板,我没有进屋,而是椅在门框上有些疲惫的问道:“你们认为爷爷一定会活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