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欢眼见自己神情憔悴,脸色苍白,眼下都是青影,她只能用冷水敷了脸,又细细化了妆,才带着白芍出门。
白芍虽不喜欢去衙门,但主子说,她们必须向谢三致谢,这是做人的道理,她不敢反驳,只是在马车上断断续续说,陶氏和曹氏全都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家里流年不利,应该全家去庙里拜拜云云。
何欢面无表情地听着,凝神望着车厢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陷入沉思。
谢三在酒楼等了一早上,发现何家的马车终于出现了,急忙吩咐长安:“去把何小姐请上来。”
长安应声而去,才走到楼下,立马招呼谢正辉留下的捕快,把何家的马车团团围住。
张伯一见这架势,吓得脸色发白。何欢虽不认识长安,但见街上人头攒动,倒没有那么害怕,只问他们有什么事。
长安故意仰着下巴高声嚷嚷:“我家主子想请小娘子上楼喝杯水酒。”他特意称呼何欢“小娘子”,说话神情活脱脱就是纨绔少爷的狗腿子,正准备当街强抢民女,任主子调|戏。
谢三在楼上看着,只觉得好笑。他正想出声解围,转念间又想看看何欢会如何应对,遂只是低头注视马车。
何欢环顾四周,对着长安说:“这位小哥,不知道是吕大人还是谢捕头找小女子问话?可否让我带着丫鬟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