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你怎么了?”曹氏急了,扯开嗓门大叫:“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把我的欢儿害成这样!你们沈家家大业大,就能这样欺负人吗?”眼见沈经纶并不理睬自己,抬腿就走,她嚎哭控诉:“林、何两家好歹也算亲戚,曦言和欢儿还是姨表姐妹,她入土没几天,你们就想害死她的表妹吗?”
闻讯赶来的沈志华被曹氏说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见沈经纶已经远去,他绷着脸说:“曹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昨夜,在下已经对你们说得很清楚,请你们暂且回家,就连马车都准备了……”
“你居然说出这话。老天啊,你看看,这是人说的话吗?我们得知念曦病了,冒雨前来探望,你们不仅把我们拒之门外,如今还害得欢儿不省人事,你们分明就是仗势欺人……”
曹氏的声音高亢又激愤,又有何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加上泣不成声的白芍,惹得早起的路人纷纷驻足。曹氏对何欢确有担心,可担心过后,她想到一个现实问题,何欢病了,看病抓药的银子谁出?此刻她们身处沈家大门内,不赖沈家赖谁?
有了“银子”做动力,曹氏更卖力地哭闹,又是捶胸,又是揪扯自己的头发,声嘶力竭,仿佛沈经纶杀了她的亲生女儿一般。
钱大夫年岁大了,生怕被不小心冲撞了,在何欢叫嚷着要见沈念曦时就已转身,想从侧门离开沈家。可他到底是大夫,医者仁心,眼见曹氏只顾着哭闹,他折了回来,蹲在地上替何欢把脉。不多会儿,他对沈志华说:“沈管家,何小姐受了寒气,又受了刺激,得马上替她施针、熬药。”
沈志华遇过不讲理的,却没应付过曹氏这样的市井泼妇。眼见门里门外都是人,他急忙点头附和:“不管怎么样,救人要紧,我马上命人准备马车,送表小姐去医馆……”
“不行!”曹氏激烈地反对。她的反对并不是她不想医治何欢,而是一旦去了医馆,诊金谁给?她说什么都不能让沈家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