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会做戏!”谢三嗤笑一声,恨得牙痒痒。十多天前,沈家花园内,若不是她摆他一道,
他岂会功亏一篑?昨日,她竟敢诬陷他。既然她不仁,天亮之后就休怪他不义!
长安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低声问:“三爷,我们就这样等着?”
谢三没有回答,眯起眼睛打量何欢。他“缠上”她,全因他发现她对沈家很熟悉,可眼前的景象,沈家的人见她如此狼狈,居然全无恻隐之心。几天前,他在她面前假装说漏嘴,暗示她,他在沈家有眼线。他如愿看到白芍连夜通知紫兰,可沈经纶仿佛全不知情,又或者他早就察觉何欢被他利用,而他想浑水摸鱼?
想到这层可能性,谢三眼中的戒备之色更重,目光从何欢身上移向沈家的大门。
小半个时辰后,雨终于停了,东方初露曙光,湿漉漉的空气夹杂着草木散发的清香,沁人心脾。可无论是沈家门前的何欢,还是小巷中的谢三,全都没有心情感受清晨的宁静悠远。
远远瞥见钱大夫慢慢向大门走来,何欢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顾不得大门前阻拦她的下人,高声问:“钱大夫,念曦已经没事了,是不是?是不是?”
钱大夫看了她一眼,深深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顷刻间,何欢觉得自己犹如置身冰窖。她呆愣片刻,歇斯底里地叫嚷:“不可能的,你骗我,不可能的!”她像疯了似的推搡阻拦她的下人,又抓又挠又踢。这一刻,她觉得仿佛有千万支绣花针一齐扎入她的胸口。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儿子健健康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