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日,山势越来越高,风也越来越冷。在山下时候还是深秋,此刻却已经是寒风扑面的深冬。成片成片的树林不见了,天空不时的飘过一片片雪花,落上脸上,化作一滴滴冰水。
无忌裹紧了衣服,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还是牙齿打颤,瑟瑟发抖。他的气脉被封,真气无法运转全身,空有一身高明的境界,却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面对这刺骨的寒冷,他只能依靠人体的本能来抵御。
“无忌,你冷么?”在牦牛另一侧的施玉羚关切的问道。
“冷。”无忌结结巴巴的说道:“鼻子都快冻掉了。”
“原来你也有怕的。”白凤冰催动牦牛,缓缓走了过来,再好听到无忌的话,不禁笑了一声。这是无忌与她相识以来,第一次听到她笑。不过,这笑比风还要冷,还要刺骨。
“什么都不怕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无知,一种无情。”无忌反唇相讥。“不知将军是哪一种人?”
白凤冰笑容一收,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山表情,催动白牦牛,向前去了。
瞅着白凤冰走得远了,施玉羚站了起来,扶着筐边,向下看了一眼,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他们正走在雪峰之上,路宽的地方不足一丈,窄的地方只有三五尺,牦牛巨大,仅容四蹄,外侧的背筐几乎就悬在空中。阳光下,千年未化的冰雪发射着没有温度的光。
“小心点。”无忌及时的伸出手,拽住了施玉羚的手臂。“别往外看。”
施玉羚面色煞白,小心翼翼的爬了过来,和无忌挤在一起。无忌用厚厚的羊毛毯将她包了起来的,搂在怀中。施玉羚靠无忌怀里,头倚在无忌肩上,苍白的脸色微热,惬意的吁了一口气。
“舒服。”
无忌笑了笑。没有吭声。他知道施玉羚不是贪图温存,而是怕他冻坏了,特意来用体温来给他御寒。她是冰原火羚,冰系之外,还有火系能力。不过,她的境界太低,控制火候绰绰有余,用内气化热却有些勉为其难。
“姐姐,我冻不死的。”无忌凑在她耳边,亲了一下她冰凉的耳垂。瞥了一眼远处白凤冰挺直的背影。“她舍不得冻死我,只是要让我吃些苦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