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照我,便不如死了重来,缺了根子,这世间乐趣便少享一半儿!”
言语间,禺猇也不理会逃窜的穷奇,那家伙擅离职守,自有舜帝命人惩罚,当务之急还是眼前这似是而非的汹涌雾霭,不探明白,就算是回到东海祂都睡不安稳。
如此,禺猇一转身竟又回到了汹涌的大雾跟前,跟那雾气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同时,自身的法力也汹涌澎湃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自雾中起身的张珂透过白皑皑的大雾,冷漠的注视着外界。
他亲眼看着穷奇自那被外力破开的雾霭边角逃走,又有一人身鸟头,耳挂黄蛇的神人一改畏缩的神色,气势昂扬的来到大雾边缘用法力将雾气炸的翻滚不休,手中捏着干戚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三分。
人身鸟头,哪怕是加上耳挂黄蛇,如此特征在蛮荒之中也不算稀奇。
像自家老师的本相之中便有一首是鸟头。
不过,身份如何对张珂而言并不重要。
当那鸟头神展露出一身磅礴的神灵气息并在雾霭边缘频频试探之后,张珂的面容便已经彻底冷淡了下来。
下一瞬,他宏伟的身躯陡然间消失在这片被鲜血染红的边角。
而同一时间,雾霭之外,看着那骤然汹涌起来的大雾,禺猇眼神猛的一泠:
“来了!”
就让我看看,是哪个不晓事的在这儿玩弄此等灾厄之法,惊得大伙儿胆战心惊。
下一瞬,一截儿缺了刀尖的断刃猛的破开了升腾的大雾,迎面劈来!
“大尤且住,此事必有误会!”
心脏好似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的禺猇,猛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咆哮。
但也仅此一声。
下一刻,汹涌的雾霭便迅速掩盖了周遭数千里的地界,一切声音,动静悉数再不能闻。
而至于大荒中的其他角落:
“额,我忽然想起来,山上的桃儿熟了还没摘,诸位先走一步,我去去就来!”
“狡诈东西,是先死一步吧算了,咱兄弟们也撤吧,这大尤特娘的也太不要脸了,要杀便杀,怎还行这钓鱼之法!”
“那禺猇”
“管他作甚,这家伙之前整个东海都被屠了,就他一个活着回去,虽然少了半条命,但将养了这么多年也算恢复过来了,了不起再被打的几千年下不了床罢了,人家有个人王爹,咱们兄弟有啥,走了走了,这破大荒待不了一点,搬家去中山躲些时日.”
而此时的雾霭之中。
虽有些奇怪,虎魄的力道怎变得这么薄弱,但用不着现实解释,禺猇自己的内心已经给足了答案。
虎魄都是断的,那大尤即便诈尸了,状态恢复的应当也算不上多好,所以之前那稀薄的雾霭此时也便有了答案。
大尤活了,但活的不全。
当然,恢复的再不好禺猇也不想跟这玩家伙硬碰硬。
“我只是来看看,看一看而已,三万年前没看住精卫确实是我之错,但你总不能小心眼到了因为此事揍我两遍吧?”
“艹,干戚.不是,你俩怎么凑到一起的啊!”
持着一柄长枪刚挡住了那迎面劈来的虎魄,禺猇转眼便看到了身旁涌动的雾霭,下意识的踱步后退的同时,祂看着那擦着自己胸腹划过的血色战斧,一头翎羽炸的根根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