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里蛮的脑子里顿时就是一片空白,惶恐的感觉顿时和剧痛一起袭来,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完全消失,连手中的马枪都拿不稳坠落在地了,只有胯下的战马依旧在向前奔驰,撞破了宋军单薄的横阵,接着踏入了水中,最后一头撞在了一支长枪上面,嘶鸣着倒了下去。萨里蛮也跌进了冰冷的水中,无力的挣扎了几下,一把环首大刀就猛地劈了下来
陈德兴此刻也已经扔了步弓,大刀在手,一个蒙古骑士直直冲来,陈德兴也已经红了眼睛,身子一让就让过了刺来的马枪,左手一把抓住枪杆,用力一扯,接着就是大刀挥过。噗的一声闷响,那蒙古骑士戴着皮盔的脑袋就落了下来,连惨叫也没有发出便一命呜呼
陈德兴劈手已经枪过马枪,任那蒙古骑士的尸身继续驾马奔驰,扬手就将马枪掷出,这一下势大力沉,另一个迎上来的蒙古骑士胸口的甲胄就如纸糊的一般,噗的一声被戳了一个对穿。那蒙古骑士的身子在马上倾倒,可是胯下的战马却依旧沿着原来的路线奔驰,直直朝陈德兴撞来,陈德兴稍稍让过,同时挥刀一砍,这匹战马的脖子上就是一个大口子,喷出的马血渐了陈德兴一身。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从修罗地狱杀出来的血人
大刀手,向前
长枪手,向前
在水中列阵的几百刀手枪手这时已经反应过来,大声呼喝着冲锋
蒙古人的骑兵竟然被挡住了,被几百个敢于在二十步出此生最后一箭的宋军弓弩手挡住了不过三四百支利箭,便将三个蒙古骑兵百人队射得死伤惨重冲在前面的一百余人,几乎都成了刺猬,失去操控的战马,顿时四下冲突,将后面的不到二百骑阻挡了一下。失去速度的骑兵和单薄的宋军射士纠缠在了一起。这些草原男儿的头脑似乎也被突如其来的重大伤亡给冲昏了。竟然忘记骑兵的精髓乃是冲击,而不是和步卒肉搏
在后方督战的阿里罕的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儿郎在和宋军将士肉搏,连增援或是让前方部队后撤的命令都忘记下达了。在这一刻,他心底才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