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何靖连连摇头,小心翼翼端着白粥入屋,放在何欢面前。关切地说:“大姐,你脸色不好,不如用些白粥,再去床上躺一会儿。”
“我没事。”荷花勉强笑了笑,见白粥熬得浓稠,又看到何靖的小脸沾着炭灰,似小花猫一般,她拿起帕子替他擦拭,问道:“这粥是你熬的?”
何靖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头说:“我只是帮着烧火,其他都是白芍姐姐做的。”他停顿了一下,担忧地说:“我给母亲和曹姨娘都送了一碗。曹姨娘好像身子不舒服。”
何欢给白芍使了一个眼色。待白芍出了屋子,何靖喃喃解释:“大姐,我不是偏心曹姨娘……曹姨娘很少像母亲那般……”想到“子不言父母之过”。他抿嘴,又急急抓住何欢的手腕。哀声恳求:“大姐,我会用功读书。考取功名……”
“是不是大伯母又对你说了什么?”何欢蹙眉。
“没有,不是。”何靖低头,“我也希望家里有银子买米买菜,可是我更希望大姐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靖弟,大姐很累,不想猜来猜去,我们是亲姐弟,有什么话应该开诚布公,你说是不是?”
“是。”何靖轻咬嘴唇,羞愧低语:“我不该偷听长辈说话,可先前的时候,我很担心大姐,然后曹姨娘回来了,在屋子里与母亲说话……她说,在大户人家做妾,总好过一家人饿肚子……可母亲说,妾室是下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大姐,就算我们都没饭吃,我也不要你一辈子低着头做人……”
何欢欣慰地笑笑,赞许道:“你想得很对,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做人不能没有底线。”她拍了拍何靖的肩膀,郑重承诺:“你放心,大姐绝不会给人做妾的。”
“真的?”何靖一脸惊喜,笑容维持不了两秒,又挎着小脸说:“可曹姨娘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