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捕头自然听得出,谢正辉虽是道歉,却并没有太多的歉意,语气中更是隐含上位者的姿态。相比年轻的谢三,谢正辉一看就是老江湖,岂是他这种偏居一方的小捕头可以得罪的?
当下,林捕头只能连声道歉,再三解释是他不明真相,冲动行事,误将谢三抓回衙门,耽误了他们的大案子。
谢正辉与林捕头你来我往说了好一会儿客套话,谢三听得不耐烦,插嘴道:“林捕头,林何两家的人怎么样了?”
谢正辉和林捕头齐齐看一眼谢三。谢正辉没有听到黑巾人的话,林捕头却是清楚明白地听到,谢三不止一次救过何欢。他回道:“在下已经命人把何小姐及她的丫鬟送回何家了。何小姐虽受了惊吓,但两人皆无大碍。”
闻言,谢三轻扯嘴角,随口说:“没想到她看着弱不禁风,胆子却不小,我以为她会吓得晕过去。”想到何欢在沈家大门口的那一场闹腾,再加上她三番两次陷害自己,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而道:“沈管家的伤势如何?”
林捕头摇头,皱着眉头说:“他的情况不太好,回沈家后就开始发高烧,不省人事。据肖大夫判断,若是今晚不能退烧……”他摇头叹息,续而又补充:“至于沈家的车夫,在下过去查看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这会儿吕县令去见沈大爷了。”
待林捕头说完,院中一阵沉默。许久,谢正辉道:“我本打算这两日就去向姑爷请安,没想到这伙人竟然狗急跳墙。”
“谢捕头,在下冒昧问一句,这伙黑巾人到底什么来历?”林捕头目光灼灼看着谢正辉。见他一脸为难,他笑道:“若是谢捕头不方便透露……”
“倒不是不方便透露,是在下当差这么多年,办过不少案子,一时半刻间记不起来,他们是那桩案子的漏网之鱼。对了,待会儿还要劳烦林捕头与在下走一趟义庄。在下看到他们的尸首,或许能想起他们的身份。”
林捕头闻言,眼神闪了闪,又问:“敢问谢捕头,可曾与倭人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