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当了皇帝,他却必须依靠贵族集团来进行有效的统治,那就要沿袭历代王朝的规则。
李破很早就有了这样的认知,所以他的皇位才会越来越稳当,因为他是在按照已有的,能够取得大多数人认同的方式来统治一个帝国。
他从来不做太过出格的事情,正在逐步改变了自晋末以来,君王昏庸暴虐的形象,这无疑受到了大部分人的欢迎和支持。
权力从来不是来源于权力本身,它的根源在于产生它的土壤,大部分拥有权力的人都不很明白这一点,于是权力在他们手中就会变得脆弱而且容易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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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负手立在两仪殿的门前,抽了抽鼻子,外面的温度比宫殿之内要高一些,让他颇感舒适。
在这里他幽幽的回了孙伏加一句,“杜执礼若只贪些财货,朕为何要杀他?朕如果只想杀他,还要什么罪证?”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可孙伏加一下就听懂了,杀杜执礼,只为国事,与其他无涉。
孙伏加再无话说,向君王提出有益的劝谏是他的职责,在左谏议大夫的位置上,最忌讳的其实就是认死理。
对礼法的坚持,不能延伸为执拗……孙伏加之所以能在这个位置上待了两年,并深得皇帝信任,就在于他懂得这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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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贞八年三月间,前长安书院祭酒盖文达,江陵书院祭酒崔玉被处斩,没有等到年末勾决,朝廷允许他们的家人收敛尸体葬入祖坟,而且并未祸及他们的妻儿家族,显然是给文人们留了余地。
不过朝廷组织了还留在长安的各地书院祭酒们观刑,对他们做出了最为严厉的警告,随后各地祭酒们带着几许惶恐,以及在京师的所见所闻纷纷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