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贤下士嘛,李破明白的很,而且这个场景摆在如此恰当,他就不能不表现一下了。
一把就将人“拎”了起来,差点掀了对方一个跟头,李破一下把住对方的胳膊,才算稳住,心中道了一声好险。
这么柔弱的吗?李破看看范文进的面色,心中恍然,太常寺报上来说此人病了,看来不是装的。
顺便摆手让褚遂良免礼,李破看着范文进笑道:“卿出凉州十载,朕时常挂念,可一想到卿能建功立业,再非当年那个长平郡的小小幕僚,便很欣慰,看来当年朕是真没有看错了人啊。”
汉王殿下依旧是那么高大雄壮,只是少了些杀伐之气,却平添了几分威严贵气,说起话来却很暖心……
当年汉王的形象一下又重新出现在范文进的脑海之中,而且愈加清晰了起来。
范文进眼睛渐渐红了起来,声音哽咽道:“邀天之幸,臣能不负陛下所托,如今还能来到陛下面前复命,死亦无憾矣。”
这会……确实应该哭一鼻子,可惜李破毫无伤感之情,更无激越之心,真是浪费了搭好的戏台子。
李破顺手把范文进摆正,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笑道:“莫要效那小女儿态,你我君臣都是世间之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十年不见了,走,陪朕去饮上几杯,好好叙一叙别后之情。”
皇帝的亲热让范文进有点傻眼,之前想过许多见驾时的场景,就是没想到皇帝跟他这么不见外。
笑语晏晏,彷如兄弟,这是不是有点危险呢?
褚遂良在旁边看着,羡慕的眼睛发蓝,这是个完美的开头,他觉着只要之后范文进表现的正常一些,肯定能让陛下满意而归。
此时见到话缝,褚遂良立即凑上来低声道:“启禀陛下,范总管身体有恙,大夫嘱咐了,不能饮酒。”
李破拍了拍额头道:“看朕这高兴的,竟是忘了这事,你让太常寺那边派两位御医来这里常住,范卿一日不曾康复,他们一日不用回尚医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