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失去了速战速决之机,那不妨稳扎稳打,见机行事。
这也是他在大军成型之后,迟迟未曾下令大军渡河,而是先跟军中将领们一个个说话,整理好大军内部,这才过河的关键所在。
所谓未虑胜,先虑败,在李靖想象当中,此战中随时可能出现的困境都已考虑完全,不是他故作高深,像诸葛那般有意耍弄机谋,而是有些事他不能跟众将明言。
影响大军士气是一方面,另外就是怕众将临战之时,因为有所顾忌,而致束手束脚。
战争中会发生很多令人意外的情况,李靖明白这个道理,重要的是领兵之人能事先考虑到,甚至是利用好这些意外。
就像他前半生遇到的那些坎坷,其实后来回想起来,挫折往往与机遇并存,只是他并没有能抓住机遇,而是踉踉跄跄的走上了越来越窄的小路罢了。
这和战争很像,战机稍纵即逝,错过了就不会有重来的机会,好在他虽然把握不住自己的人生,但对战争却有着天然的嗅觉
其实率先过河的不止陈圆所部,还有寻相率领的三千骑兵,只是寻相所部未走浮桥,而是由船只运送过河。
这三千骑兵过河之后,并未在岸边多做停留,直接向东北方向而去。
唐军主力还留下了一千骑兵,其中有随张公瑾等人一起到来的五百骑,加上从新罗,百济招募的五百多骑兵,这些都留在了中军,作为了李靖的亲军。
陈圆所部过河之后,左屯卫大将军赵世勋率五万人过河,过河之后在岸边稍事休整,便率军向西北平壤城方向进兵。
这一次,唐军一直行至平壤城东三十余里处才停了下来,并就地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