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诸人之心血,非独臣一人之功……”
说到这里,他缓缓摇了摇头,“可惜于战乱之中亡逸,多有残缺,如今陛下想要观其全貌,时隔多年,臣也无能为力矣。”
李破摆了摆手笑道:“卿莫会错意,朕只是说说而已,朕听人说,交通中西,功比张骞者唯裴弘大一人而已。
朕深以为然,当年裴卿屡进良策,分突厥为东西两部,只此一事,便定数十年之局面,与古之贤臣相比,能过卿者,也只寥寥。
朕每每想起,也只恨卿不能年轻一些,不然以卿之贤,定能为大唐增添无数光彩。”
评价殊高,又是出自皇帝之口,如镶金玉,落地成声。
李碧在旁边看了看丈夫,觉得有些过了,只是丈夫向来尊老,对待何稠很好,陈孝意亦是如此。
而只要他想要奉承人……好吧,没有谁能架得住,当年就是这般,现在当了皇帝,就更甚三分。
果然,裴矩离座而起,深深一礼,泪珠子就又掉了下来。
“陛下知臣如此……臣……臣死亦无憾矣。”
李破嘴角抽动了两下,好嘛,刚见面你就死了两次了,也哭了两次,这眼泪说来就来,刘玄德见了你怕也要甘拜下风吧?
李破也不是单纯夸人,等裴矩坐好,他便接着道:“如今朝中正谋与西域通商等事,卿所著的西域图志帮了大忙。
中原跟西域隔绝了快二十年了,晓其事者不多,裴卿不妨举荐一些。
还有就是多年过去,那边情形如何也不得而知,当初卿在西边的时候,图志上说西域有四十四国,如今也不知还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