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死了心,露出慈父般的笑容道:“地方之事,涉及众多,你道江陵和马邑有可比之处不成?
马邑边塞,民风彪悍,为防突厥,其他诸事尽可略略。
江陵是什么地方?西控巴蜀,北接襄汉,襟带江湖,指臂吴越,楚国之故郡,洪州之心腹。
萧铣窃居于此数载,朱璨也曾横行此间,为王师平定之后,多少人心怀异志,又有多少人留恋梁陈之风范?
我若不能扫清祸患,安抚民心,朝廷任我主政江陵又有何用?
三娘还是体谅阿爷一些吧,阿爷这点名声之于社稷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些话明显带着君臣奏对的痕迹,听上去是在跟女儿解释,其实并不是说给李碧听的。
李碧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心说我也就是抱怨几句,您却弄的这般深沉,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哼,却是做给谁看?肯定是在江陵享受红袖添香之乐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看热闹的李破有点失望,妻子战斗力不成啊,方才怼了一句,便失了兴师问罪的气势,他娘的真亏了你耳闻目染这么多年,还曾监国数月,难道就学到了这点本事?
此时他腹诽连连,却也不得不开口道:“老师之辛苦,朕都看在眼中,相比之下,些许小节何足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