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续就没兄长那么有城府,接过话头就道:“听说陛下与可汗相谈甚欢,应该不会轻易毁约……”
话没说完,就被兄长瞪了一眼,立马不说话了。
武士彟在旁边听着,每句话都能听懂,就是不太知道他们到底想说什么,话几乎都是说到一半,下面的意思你得自己去猜。
武士彟不由暗自叹息了一声,近两年未归,人事上虽然变幻的很快,可人嘛还是老样子,一个个老谋深算,欲言又止的,恁不痛快,和他们交谈确实要万分小心才成。
此时苏亶又笑着道:“三郎倒是笃定,可俺总觉着北边的人不可信,陛下的心意也有些难以琢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陛下常说突厥人狼子野心,反复无常,不可轻信,便如野外之豺狼虎豹,唯有刀枪可以拒之,如今就能信之不疑?
三郎身在御前,许是更能明白陛下所思所想?不如说来为俺解惑一番?”
杨恭仁心里这个气啊,此次会盟之中隐藏着很多隐秘,一些绝对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从谁的嘴里泄露出去,都会死上很多人。
所以他从不会去追寻这些,但他这个弟弟就有点把握不住分寸。
此时他自然不会责怪弟弟的失言,而是举杯道:“苏贤弟总是不忘国事,实在令人钦佩,俺得敬贤弟一杯。
贤弟跟随陛下日久,应该知道陛下行事往往看在事前,也许未曾会盟便已有了主意,与其在这里妄加揣测,不如办好自己的事情,朝中那些议论不听也罢,贤弟说是不是?”
苏亶点头,好像很是赞同的样子跟他饮了一杯。
实际上心里则在嘀咕,突厥可汗是你们杨家人,与突厥交好对你们自然大为有利,这般撇清关系实在没有必要,其实他是觉得杨恭仁有些胆小。
即便大唐和突厥不睦又能如何?没见当年大义公主在北边闹腾的多欢,可宇文氏不还是好好的?嗯,倒是也死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