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长孙无忌,就觉得所得并无太多用处,这位叔父洋洋自得之间,总感觉有黑气萦绕于其身,暗自惴惴间,觉得是该到了远离长孙氏的时候了。
舅父高士廉的为人他向来钦敬,也不知舅父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到时相会说起话来,肯定不会这么装模作样,蝇营狗苟。
长孙顺德可不知道侄儿心底里对他评价如此之低,还在琢磨着自己的事情,酒浓之际随意的问道:“侄女近来可好?自你们出府别居,就再未见她来府中探望,是还在缅怀旧事不成?
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做兄长的要好好相劝,她还在青春年少之时,总不能就此孤身终老吧?”
长孙无忌惊了惊,心中不由大骂,你这算盘难道还打到侄女头上了不成?
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像闲话家常一样道着,“劳叔父挂念,侄儿替她先谢过了,她如今倒也无碍,前些时我还让人陪着她到城外的别院去散了散心。
她很想念洛阳故土,想要回去看看,其实啊,侄儿兄妹皆都生于长安,只不过当年在洛阳待的时候长些罢了,哪里算得上故土?
侄儿想着明年天气暖和些,便让人送她回去瞧瞧……唉,经此战乱,洛阳还能剩下些什么呢?回去瞧瞧也就死了心了。”
长孙顺德皱了皱眉头,训斥道:“她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以她的身份怎可轻离长安?你刚入大理寺,有人若以此参劾于你,又该如何分辩?
以我之意,两条路给她来选,一个呢,去楚国夫人府上拜会一番,若能求得长居于楚国夫人府上就是最好,也能消了前事首尾,于你于她乃两全之局。
不然那就……”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思忖一下却还是继续道:“宫内还有缺职,为叔可以措置一下,干脆送她入宫伴驾,也能让至尊对长孙氏彻底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