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想了想道:“那依卿之见,该怎么就此事宣之于众人?难道是想让朕大肆犒赏众人,以为终了?”
封德彝不出意外的摇头道:“那样一来难免有无功而受重赏之嫌,而且功臣众多,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到时定要惹人心怀怨言,岂不事与愿违?
臣以为朝廷应该做两件事,以记开国之事。
一来明年臣请至尊率群臣祭祀天下,以昭天下臣民太平已至,臣知道至尊一直以杨广为鉴,不愿劳动臣民,靡费国用,所以屡拒此类之议。
便如今年秋狩,臣等都愿与至尊同欢,共庆四海归一之盛举,可至尊最终还是驳回此议,臣等也知至尊眼见天下初定,诸事繁冗,不想耽于玩乐,示臣民以浪荡,遂也拒之。
然此举并非只为射猎玩乐而已,也能昭示众人天下已定,君臣皆可共赴盛强,更可借此激励臣民之心。
而且此乃历代君王昭显尚武之举,期间选拔俊秀,与臣下同乐等皆乃细枝末节,想那突厥屡屡会盟诸部,期间走马射雕,也不就是想示人以强,彰显国本吗?
难道至尊扫平天下,武功如此之盛,却要示人以弱,让众人忘了至尊亲临战阵,身披刀矢之勇烈不成?”
泥马……李破当即在心里粗俗的咒骂了一声。
他这些年少有铺张之举,还不是为了能省则省,让大家赶紧过上能吃饱肚皮的好日子,他回想起来,常常都以自己的克制为傲,对比之人也就不用说了,肯定是杨广无疑。
那厮大手大脚,崽卖爷田不心疼的做派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最终确实也败光了家业,实在是一个典型的反面教材,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怎么到了这厮嘴里就变了味呢?
他瞅向封德彝的目光渐渐凶了起来,封德彝抬头瞧了瞧赶紧低下了头,心中不免惴惴,他娘的俺第一次正式的劝谏君王难道就要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