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一边喝着腥膻的奶酒,一边用洪亮的声音向其他三人说着,“夷男就像一只把头埋进草里的兔子,尾巴却还露在外面,他不会允许我们去到土拉河畔,跟他们共享草场的,而且可汗还率领我们去攻打过他,他会忘记刚刚用鲜血浇灌过的仇恨吗?”
阙度看着这三位阿史那的子孙,饮了口奶酒点头赞同道:“是啊,而且那里离着我们太远了。”
何止是远呢,他们现在在敦煌,想要走去土拉河,别说有没有命留下,估计多半在路上就要迷路。
而他们其实也都明白,去投奔夷男可汗实际上和去投奔突厥王庭没什么分别,要是不想走沙漠和戈壁的话,他们就得经过隋地,几千人的队伍,在那里可能说没就没了。
阿史那同俄的兄长阿史那泥孰开了口,这位突厥贵族就有点惨,瘦的像个竹竿不说,还面带病容,和他的弟弟相比,就像是后娘养的一样。
他的声音也很虚弱,因为他在流亡的途中病了一场,到现在还没好利落。
“我看我们还是等一等吧,使者已经派出去一年了,总要听到个回音吧?”
阿史那同俄立即表达不同意见,“我们的人越来越少,一些逃走的人很快就会将我们落脚在哪的消息传回去,那些鬣狗会闻着味追过来的。”
阿史那泥孰摇了摇头,“各处都在叛乱,统叶护不会在意我们这些逃走的人的,其实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不管去到哪里都需要向别人献上忠诚,除了这个我们一无所有,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着急呢?”
他们的叔叔阿史那莫哚没精打采的道:“隋人正在内乱,他们换了可汗,国号好像都换成了唐……真是个古怪的名字……不如先迁去张掖,再看看能不能得到……大唐可汗的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