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地区的部族来历庞杂,什么部族的人都有,匈奴,柔然,鲜卑,土羌,吐谷浑,突厥,西域胡种还有汉人等等等等,都能在这里见到,相互通婚之下,已经很难分清他们的人种了。
他们散布在河西地区的河流旁边,一边耕作放牧,一边则兼职强盗,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苦日子。
程知节惬意的坐在一张破毯子上面,饮用着本应该送给突厥人的美酒,一边埋怨着侯君集。
“你呀,就是死规矩记得太多,咱们在这里杀些人,抢几个女人算什么?回去之后又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了,还能因为这个来罚咱们?
劳苦功高你知不知道?走了这么远的路,受了那么多的苦,没功劳也有苦劳,谁又能拿军纪跟咱们说事?”
来自山东的大贼头教育着死板的关西小流氓……
老葛逻禄则像个真正的奴隶那样缩在帐篷的角落里,时刻观看着主人的脸色,并偷喝着主人的酒。
侯君集是个坚持原则的死脑筋,而且他向来自诩甚高,又是正规军出身,和程知节可不一样。
杀人可以,女人不能动之类的军规戒律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所以在围剿这个部落的时候,他约束住了狂暴的军人们,并斩杀了几个违抗他军令的士卒和向导。
此时即便他不愿得罪程知节,也还是摇头道:“没有规矩不成,唐军军律森严,据说至尊早年起兵之时,便已让士卒背熟军律才能从军征战。
至尊之明,非吾等所及也,所以即便远离中原千里,吾等又岂能得过且过?大兄也莫要冤俺,咱们到底是要回去的。
此戒一开,人心也就散了,这么乱的地方,靠的还是士卒用命,人心一散,咱们可能就回不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