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支撑他的就是一腔的不甘,想要出人头地给家乡那些“恶人”瞧瞧。
可在长安令衙中被关了二十多天,还留下了“案底”,他就有点蔫了。
这还不算,常府被折腾的不轻,家人惶然之下,把他们这几个陪着郎君出去胡闹的幕僚都赶了出府。
于是马周只能继续到城中的寺庙中过活,精神和肉体上都备受打击。
今日听闻河北降人到了,他心有所动,便来此观瞧一番,毕竟他是河北清河人嘛,虽然他一直觉着清河没好人……
好在他在常何府中颇受优待,有了些积蓄,不然照他刚来长安那会,走在大街之上,肯定得被人当做乞丐。
眼见着车马在眼前行过,马周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戚戚然之外,却也没太多的感触,一群的废物,被人捉来长安也是应该,可惜没能见到崔氏,张氏等世族中人的身影。
这些人越狼狈,马周就越高兴。
清河乃名门辈出之地,以张氏,崔氏,窦氏为首,其余诸如房氏,戴氏,温氏等,大大小小的家族无数。
他们大部分在衣冠南渡时都走了,可郡望之名却留了下来,大多都还奉清河为祖籍,有些大族的根基也还留下一些,那些人在郡中趾高气扬,马周没少受了他们的欺辱。
少年孤苦,饱受磋磨之下,马周年纪轻轻,其实心性上已经有些偏激,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跑来长安寻找机会。
他所在的位置离着杜伏威一行不远,那群人一来就被他注意到了,看衣着,观行止,马周就知道那必是京中权贵。
杂在百姓当中看热闹,肯定又是些无事生非的家伙。
马周下意识想要远离他们,他被常何家的败家子坑的不轻,本来他还在等着朝廷开科取士时,看看有没有机会凭文章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