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半晌,叫来下属吩咐了几句,又听了听他们的禀报,这才开始处置公务,签押了几份文书,再拿起一份从门下省传过来的奏疏打眼一瞧,接着眉头微蹙,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从来不苟言笑的他不由露出些笑意,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竟是鸿胪寺卿李道宗弹劾户部侍郎高慎与突厥来使交从过密,有阴谋不轨之嫌。
萧禹久居要害,知道此事可大可小,鸿胪寺的奏疏由门下传到中书,说明皇帝已经过目,没有压下来而是传到中书,说明事有可为?
如果此时中书建议交大理寺,御史台议处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了?可这样的机会实在不可多得……萧禹沉吟半晌,觉着稳妥起见,还是观望一下为好。
私怨和公务轻易不能混为一谈,这是他为官多年的信条之一……这说明他并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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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一夜未眠的刑部尚书杨恭仁却已经收到了长安令衙的上报,户部仓部主事高恽当街酒后无行,欲强登成国夫人车驾,上请刑部,大理寺会审。
杨恭仁当时嘴角就抽动了一下,心说半夜里皇帝刚刚跟他们密议一番,这就发作了?是不是太快了些?
他又仔细回味了一下昨夜皇帝说了些什么,之后他们几个聚在一处议论的那些话语,心里面便也有了底。
接着轻飘飘的便是一句,“同意长安令衙所请。”同时往省中上报……于是一件标准的治安案件便融入到了这次政治风波当中。
一旦三家会审开始,那可就不是什么当街调戏哪位夫人的事情了,有心的话,其他事情必然也要讯问一番。
只要有只言片语在案,矛头立即直指渤海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