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慎,渤海高氏啊……几个人心念转动间,都是沉甸甸的。
李破看上去余怒未消,也一如三人所料,道:“若只如此也就罢了,毕竟只一人之言……但高慎屡屡提议开通边市,想与突厥来往之意昭然若揭,我还听说,他私下里已经组了些商队……
哼,高氏门阀高峻,不说别的,只说他家屯粮就足够成安满城百姓吃上一年半载的,还缺区区财货?那他组成商队要去北边做什么?
我在云内时为何阻断商路?苏元宰,你那时也在,知道当时的情形吧?”
苏亶现在是一脑门的官司,户部侍郎高慎那在户部可不是摆设,高氏在户部经营多年,盘根错节间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动了高氏阀主,户部的前景可想而知。
听皇帝说到商队,他或多或少有了些明悟,近来户部好像是在传高慎支持开放与突厥的边市,任由商队往来。
也就是说鸿胪寺李道宗的奏表并非空穴来风,李道宗……矛头直指高氏阀主……陇西李氏不比以前,自顾不暇之下却还要去和渤海高氏碰一碰吗?这是什么缘故?
因为高元的事情让两家有了仇隙,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故吗?
一边紧张的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想要厘清其中关节,嘴上一边则道着,“那时自然是因为边地空虚,突厥有了南下牧马之意,并代的一些人因突厥势大,纷纷献媚于漠北。
突厥一至,有此等人作为内应,情形将不堪设想,至尊遂率人断了商路,阻其往来,稍扼局面。”
李破轻轻一拍桌案道:“就是这个道理,高氏不为逐利,那他派人去突厥做什么?难道想引突厥南来,助其成事不成?”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杨恭仁这时道:“至尊息怒,高慎此举确实不妥,可却皆只谣言而已,即便查实,也……”
说到这里,他微微摇着头,意思十分明白,高氏这样的大阀,想要搬倒他的阀主可不容易,那几乎就是在踹高氏的大门,会引起一连串的激烈反抗,不然的话,历代皇帝们也不会对大阀如此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