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上瘾了,照着人家的脸皮猛抽,阿史那牡丹的软肋清清楚楚的就摆在那里,她与公主多年相伴,既为主仆,又如姊妹,最是听不得旁人说公主什么,于是她便被戳的很痛,不由勃然变色,可一如当年,那边立即递了台阶过来。
“可汗当年只是公主,独孤皇后自然要教导以仁慈,若是晓得她日后会成为突厥可汗,自然不会如此行事……为君王者,唯恐鹰犬不够众多,爪牙不够锋利,若无众人相助,岂不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我想……当时的晋王是很清楚这一点的,所以才是他当了皇帝,可后来他忘记了这些,所以众人远离,不愿侍奉于他……于是如今长安的主人也就成了我啊。”
和许多人一样,阿史那牡丹被他的歪理给镇住了,不但火气没了,而且半天没说出话来,连旁边的起居郎薛元敬都顿住了笔,觉着这段应该好好修饰一下才行。
唐俭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使者,又瞄了瞄皇帝,觉着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毕竟在这样一个场合说起杨广,好像不太妥当,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是不知道皇帝到底有多鬼,人家一旦察觉出了阿史那牡丹有所求,不出意外的先就想到了杨广,当年的晋王可不就是杨广那厮?
阿史那杨环并非独孤皇后之女,什么写佛经,什么祭祀,估计多半都是编的,那提到杨广又是为什么呢?
之前有些不知所谓的人想要给杨广翻案,另上尊号,李破没搭理,如今阿史那牡丹来了,如果提出这个要求,他会很难回复,一旦拒绝,人家不一定会生气,即便生气了也不算什么,难道还想在这里发什么突厥大逻便的威风?那是做梦。
就怕她提出另外一个更加难以应对的要求出来,以一个请求来给另外一个请求做铺垫,很正常的逻辑陷阱。
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路堵死再说,差不多就是在说我和李渊一样,很不喜欢杨广,关于他的任何事情,请免开尊口。
阿史那牡丹则在暗自咬牙,可汗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他只刚刚提了一下晋王,这位便已经说起了隋帝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