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哪里话?您晓得的,我亲族寥落,并无父母兄弟……能倚重的也只有老师这边,所以即便得位高些,想来众人还不至于说我任人唯亲。
想那李渊大举任用亲族,居于要害,李氏显贵者无数,连他的姻亲也都加官进爵,又有几个敢说他的不是了?
若是他的亲戚们有老师这般谦逊,也不至有今日之祸……要我看老师也不必推辞了,等过上些时日,我便下诏让老师来掌兵部……”
李靖很是激动,兵部尚书,这自然是他很憧憬的职位,可他也不是官场新丁,宦海沉浮那么多年,即便情商低了些,可官场中的规则却已熟知无碍。
他这半辈子没什么建树,功绩上不能服人,威望上更不用提,若非他女婿出了大名,不然即便是他久居的长安,又有几个人知道李靖为谁?
这要是贸贸然去当什么兵部尚书,何异于送死?
想到这些,酒醒了不少,他吃的亏太多,神经颇为敏感,想到今日若是应了,将来下场许就凄惨无比,不由得抬头看了女婿好几眼,心说不是这厮故意的吧?
要知道治军之时,用一颗亲族的脑袋来压服众人的戏码,他可是听过不少,效果也着实不错,那是不是说他李靖……
吃亏吃多了就有这点好处,警觉性极高,一旦有人不怀好意,总能或多或少的察觉出来。
虽然瞅着女婿那“诚恳”的言语和笑容,都能让人感觉出他的诚意,可李靖还是固辞不受,坚决不往大坑里跳,连伸脚试试的心思都没了。
态度如此坚决,李破于是“为难”的收回了建议,“与老师相比,裴寂之流,宁不愧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