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留在最后的苏亶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汉王又给他宽限了一些时间,可他依旧看不到完成任务的希望。
这些年关西虽然未经历太多的战事,可年年征战是少不了的,征募府兵,收取赋税,征发劳役,比之大业年间,那是一样不少。
李渊倒是有心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可近两年因为战事上的挫折,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比如前些年李世民带兵袭龙门的时候,就很不情愿在韩城左近征发劳役,显出了一副慈悲心肠。
可你瞧瞧他兵败之后做了什么,一路西逃之际,糜烂地方的事情他是一件也没落下。
所以说,关西的户籍和土地管理上的混乱始于大业年间,一直延续到李渊这里,一笔笔的糊涂账摞起来,能把太极殿给填满了。
你想在短时间内梳理清楚,那简直就是妄想,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工程,半年凑合,一年也许好一些,十年也不嫌多。
苏亶欲哭无泪……再次尝到汉王的厉害之处,你惹了我不高兴,我也不跟你喊打喊杀,可你在之后的一段时日里,一定也高兴不起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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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亶了走了,李破也不再耽搁,回了两仪殿。
至于苏亶是哭是笑,他才懒得理会,这厮很有些奸臣的表象,惯会拉帮结派,若不时常敲打,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把脑袋伸到他的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