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基则心惊肉跳的瞧着眼前这个侄儿,心中大呼倒霉。
他本来任职鸿胪寺卿,在这个年月算是非常轻省的职务了,只用秉承礼部之意,给像窦抗,窦威兄弟这样的贵族办办丧事什么的,至于管理少数民族,接待外宾之类的活计,嗯,这年月它也得有啊。
可前些时陕东道行台尚书令萧禹奉诏回京,也不知是谁推荐,还是李渊钦点,这个重要无比的职位竟然就突然就落在了李孝基的头上。
也许李氏亲族几个字,就足以说明一切?
李孝基才干平平,骤升高位之下,本就很是心虚,更倒霉的是,出京上任不足十里,就被军兵截了下来,并带来万年县城,见到的则是本应在长安秦王府养病的侄儿。
如坐针毡间,李孝基倒是宁愿遇到了断道的强人,也好过面对这个如狼似虎的侄儿,于此间相遇意味着什么,李孝基哪里会不明白,内忧外患几个字,明晃晃的便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叔父出任陕东道行台尚书令,本是可喜可贺之事,但时艰任重……侄儿却要问问叔父可有过人之方略?不然何以代萧尚书履任其职?”
抿了一口茶,李世民忍不住磕了两声,这才似笑非笑道,语气上却已有如质问,这也显示出,看似悠闲平静的秦王殿下,心情可并不怎么美丽。
李孝基苦笑一声,“二郎……之前临行时得至尊召见,殷殷叮嘱,无不可对人言之处,太子守潼关,襄邑郡王守冯翊,侯将军在韩城……”
“诸人皆人中之杰……陕东道行台只需将转运粮草,募兵等事做的好了,便是有功,二郎你说是不是?”
李世民心里哼了一声,李孝基这样不求上进的族人正是他最瞧不起的一群,还不如上蹿下跳的李元吉呢。
若是平常时节也就罢了,可现在已经火烧到了家门之前,此人作为陕东道行台尚书令,却还想着混日子,实在可恶透顶。
“可能叔父还不知晓,李定安已经过河来攻,就在今日早些时,便占了河滩,明日里就能兵临冯翊。”